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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
 

一陣風呼嘯而過，我彷彿迷失了一切。當我再度睜開眼時，我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。「悅穎、奕元！快醒醒！」我大聲喊叫著。

 

眼前的，是一叢又一叢的桃花，一顆又一顆的柳樹，鳥兒在樹梢歌唱，彷彿世外桃源。

 

「端木....啊？這裡是哪兒？」雷奕元驚呼道，同時看了看四周的景象。

 

「看來.....傳說是真的。」悅穎的聲音響起。「我們真的穿越到夜妖所在的時空了。」

 

「可是...這身打扮....還有長髮....？」雷奕元站了起來，拍了拍袖子上的塵土。

 

「我們怕是穿越到古代了。」我說，臉色凝重的望著他們倆。「總之，看來這副身體並不完全是我們的，小心為妙。」

 

「好，我知道了。」悅穎點了點頭。「走吧。」

 

這時，有人的聲音傳來。「大少爺！三少爺！白穎小姐！」一群人出現在我們三人面前。

 

「大少爺！三少爺！白穎小姐！大家都以為你們摔到這裡死了呢....」一名男子說，從他的衣著來看，應該是在這三個身體主人住的地方工作的人。

 

「誰給你少爺的啊？」雷奕元甩開對方的手。

 

「三少爺....您是不是摔到這裡，神智不清了啊？」男子說。「在下是大少爺的侍衛趙啟啊！」

 

我瞪了雷奕元一眼。「當然，我們沒事，趙啟。」我微笑望著男子。「三弟，別這樣。」

 

「是啊.....馥珩。別再刁難你大哥的侍衛了。」一名中年男子走出，從衣著和旁人表現來看，他八成就是這副身體的爸爸。

 

「唉，侄兒，你乃堂堂明朝戶部尚書，就別再叫阿奕的乳名了。」一名更為年長的男人走出。

 

「叔叔，元旭和馥珩都是阿良取的名兒，我不能忘啊！」「父親」回。

 

「叔叔、父親。」我行禮致意。「我和三弟已經有些勞累，可否先行回府？」

 

「元旭，你就和馥珩和穎兒一起回去吧。」待「父親」准了後，我和奕元跟悅穎爬上轎子，離開了那地方。

 

「阿雷，你等等小心點兒。」我朝奕元說。「悅穎，你好像不是這府上的人，等等回去後，務必萬事小心。」

 

「當然，不過，現在先叫我們在這裡的名字吧，被懷疑就糟了。」悅穎說。

 

「當然，穎兒。」我說。「等等我與馥珩要回去，你應該就會離開了。」

 

「元旭，我比較好奇的是我們的本名？」雷奕元偏著頭說。

 

「等我。」我掀開了轎子的簾子。「趙啟，可否念出我與三弟的本名？」

 

「少爺，您的命令小的自然一定做到。」趙啟說。「您叫端木初，而三少叫端木奕。」

 

「謝謝你，趙啟。」我邊微笑邊說。

 

「馥珩！你叫端木奕！」我說。「但我最不明白的一點便是....為何我的名字與現實同名。都叫端木初。」

 

「我認為這不單單是巧合。」悅穎說。「想想，我們為何穿越到這兒來？我們之中，肯定是有斬妖使。」

 

「那...這會是誰呢？」我問。

 

他們還來不及回答，一陣聲響便打斷了我的思緒。「恭迎少爺、小姐回府！」

 

一名宮女掀開轎子的簾子。「二位少爺，請下轎。春梅恭迎各位回府。小姐，您請繼續待在轎上，等等會繼續送您回府。」

 

「走吧。白穎，務必萬事小心。」我朝奕元說，便走下了轎子。眼前是一扇厚重的木門，兩側還有小門。

 

「在下三少爺侍衛陳安，請少爺和小姐進府。」一名衣著和趙啟相似的男子上前一步。我們便隨著男子進府。

 

「馥珩、元旭。」一名衣著華麗的女子上前，虛假的說。「繼母很想你們呢。」

 

「母親。」我和奕元行禮。「母親，我有些疲倦，不知是否可先回房休息？」

 

「當然。」「繼母」說，眼神中彷彿有種遺憾。「真可惜，本來想找你們倆看看阿原的。」

 

「母親，我和馥珩要先行離開了。」我說，同時和奕元快步離開。

 

「大少爺，經過這起事件，大人特別吩咐，要在下將您和三少爺身旁的婢女全數更換。還有，將您們分別移往白羽院和紫竹院。」春梅像是想到什麼一般，走來說。

 

「拜見大少爺和二少爺。。」八位婢女走來。

 

「小的叫做嫣兒，而這三位則分別是蓮兒、檀香、秀蘭。」一名衣著比後面三位婢女稍稍繁複一些的婢女朝我說。

 

「小的叫做繡瀾，這三位則分別是紫檀、雲兒、綠燕。」另一位婢女朝著雷奕元說。

 

「嫣兒、繡瀾，你們領著少爺們到新居吧。」春梅朝兩個婢女指示。若不是親眼看見，可能還不敢相信這樣的制度真的曾出現在古代。

 

「是的，春梅姑姑。」兩個婢女行禮後，便分別朝我和奕元說話。「少爺，請您隨小的來。」

 

「好。」我回答，不安的看了奕元一眼。「待會兒，三弟再到我這兒來坐坐可好？」我這樣朝他說，同時眼神示意。

 

「當然、當然！」他故作誇張的說。「三弟待會兒就到大哥那兒。」

 

「大少爺，該走了。」「我」的侍衛說，同時看了天空一眼。

 

「也好，帶路！」我說，享受著當少爺的榮譽感，同時又感到愧疚和不好意思。

 

我隨著他們穿過中庭、大廳，以及二弟、四妹、五弟和祖母的院子，直到最後一間。同時也了解到，二弟名為端木旭，乳名常敘，而四妹名為端木兒，乳名蓉兒，還有，只有五弟，是「繼母」所生的，名為端木宏，乳名政原。

 

我所居住的白羽院，長了幾棵漂亮且高大的柳樹，還有一方池塘，裡邊兒長滿睡蓮。最新奇的是，院子中央有一方金銀鳥籠，裡邊有隻年幼的白羽孔雀。蓮兒告訴我，這是「父親」剛從皇上那兒得來的賞賜其中之一。

 

「哇....」我驚嘆的喃喃自語。「趙啟，你和其他婢女的臥居呢？」我突然想到，便問。

 

趙啟笑著回：「少爺，您別開玩笑了...」

 

我無奈只能放棄。「好吧。對了，既然都準備好了，趙啟，你去休息吧，嫣兒，你去帶三少爺過來。檀香，去拿點吃的。蓮兒、秀蘭，你們先離開吧。」

 

「是的，少爺。」他們所有人都奇怪的看了對方一眼，便離開了。

 

「唉...真無聊。」我說，在院子裡來回踱步。這時，突然有個不認識的婢女跑來。

 

「大少爺，二少爺求見，冬雪特地來此詢問可否見客？」婢女說，同時朝院子外看了一眼。

 

「當然可以，就叫二少爺來吧。」我思索片刻後說。

 

一名風度翩翩的年輕男子走來，看他的樣子，和我跟奕元差不多大。「大哥。」他說。

 

「二弟，不必多禮。」我回答，警戒的望著他。

 

「大哥，二弟近日做了一篇詩，請大哥過目。」對方說，眼神中有著敬重。

 

這個二弟，感覺還不錯，我心想。「好！給我看看！」我說，二弟便把卷軸遞給我。

 

「嗯....嗯....」我望著眼前的詩詞，感到有些驚詫，一個年紀和我相仿的男孩竟能寫出這般詩詞。「好！好！我只能說...一言難盡。」我說。

 

這時，嫣兒回來傳話。「大少爺，三少爺到了。」她說。

 

「嫣兒，叫他進來。」我說。

 

「元旭！咦？」奕元走來，同時疑惑的望了望我身旁的二弟。

 

我瞪了他一眼。「三弟，別這麼沒禮貌。還不快向你二哥問好！」我說。

 

「二哥。」他說，便豪邁坐下。「你倆在做什麼？」

 

「三弟....你大哥正在看我作的詩呢。」二弟微笑，朝奕元說。

 

「對了，既然你們都在，那，要不..我去叫四妹也來？」二弟說。

 

我和奕元互相對看了一眼。「好！繡瀾！」奕元說。

 

「在。」繡瀾回答。

 

「去把四妹找來！」奕元說，邊揮了揮手。

 

「是。」婢女接收到命令後，便快速離開。

 

過了一會兒.....「四妹拜見哥哥們。」一名容貌端莊優雅的女孩走來，若是以現在來說，她可能正在上小五而已。

 

「蓉兒，不必多禮。」我揮揮手，示意她坐下。

 

「話說....哥哥們正在談論些什麼呢？」四妹說，看起來非常好奇。

 

「我們正在談二弟作的詩呢....」我說。

 

過了許久後，蓉兒和常敘站了起身。「蓉兒有事，必須先離開了。」「二弟也是，必須離開了。」

 

我和奕元終於有時間好好談論了。「你們都退下吧。」我朝婢女們說。

 

「阿雷，你擔心悅穎嗎？」一等他們離開，我就湊近奕元。「你裝的還不錯。」我說，同時拍拍他的肩膀。

 

「還好吧，他應付的來的。」他隨口說。

 

「對了，所以，我們的首要目的，就是斬除夜妖，回到現實。」我拍了拍桌子。

 

「是啊，所以我們在萬全準備後，勢必得要溜出去。」奕元看了看四周，壓低聲音說。  

 

「對。」我附和道。「你的電腦呢？還帶著吧？」

 

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，無奈的搖搖頭。「沒有了。」

 

「那可就難辦了。」我說。「對了...我想到了一個辦法。」

 

「什麼？」雷奕元湊近，兩眼發光。

 

「你等著看就知道了。」我露出微笑。「嫣兒！」

 

那名和我一般年紀的婢女走來。「小的在。」

 

「我考你幾個問題。」我故作正經的說。「第一，我們在什麼朝代，而聖上又是何人？」

 

「回少爺，現正明朝，而聖上正是明太祖大人。」那婢女說。

 

「還有，小的聽尚書大人說，孝慈高皇后的生辰將至，幾日後會邀請文武百官的子女入宮，一同為皇后慶生。」婢女說。

 

「嫣兒，你的全名為...？」我問，好奇一個心地如此善良而美麗的女孩會成為婢女。

 

「小的名為李嫣兒，祖父曾是戶部尚書，因犯下貪污罪責，後代子孫全被貶為庶人，而女兒家更是被當成婢女賞給新任戶部尚書。當然，祖父母和父母親全部被處以絞刑。」那婢女說。

 

「繼續說，你的身世，和婢女們的來歷。」奕元站起身，下令。

 

「起初，小的和繡瀾本是準備受訓成為宮女，但因曾是小姐，手腳都不夠麻利，因此，被賞給新任戶部尚書，作為婢女。」她說。「而蓮兒和檀香本為小的的婢女，秀蘭則是白將軍的侄女，因其養父白氏犯下欺君之罪，便把秀蘭送到這兒來。」

 

「等等。」我示意夏嫣停下。「白將軍.....就是白穎的父親？」

 

「是的，將軍大人是白穎小姐的父親。」嫣兒說。

 

「好！那你接受我的賜名吧。」我說，有點心疼眼前這名女孩。如果光是一個婢女就能有這麼悲慘的遭遇，何況其他的丫鬟。

 

「是，嫣兒在。」她擺出在古裝劇裡常見的姿勢。老實說我不知道賜名得不得體，但應該是可以吧。

 

「從此刻起，你將改名為夏嫣。」我說。

 

「夏嫣感謝少爺賜名之恩。往後，在下定會更加不遺餘力的做事。」她的稱呼已經從「小的」改為「在下」了。

 

「不必，舉手之勞。」我說，邊揮了揮手。

 

「對了，夏嫣。你可知道我母親的事？」我問，直勾勾的望著她。

 

「夫人已經下令不准提前夫人.......」她說。

 

「我才是你的主子。」我嚴厲的說。

 

「少爺饒命、少爺饒命！」她跪下。「小的說就是了。」

 

「你坐吧。」奕元也故作冷漠的朝他說。

 

「夫人生前非常美麗而賢慧，而我們八位本是夫人的丫鬟之一。」她說。「夫人待咱們如姐妹一般的好。」

 

「可是，自從夫人死後，新來的大夫人便不像夫人那般好了。」她眼泛淚光，伸出手上青青紫紫的傷痕。

 

「大夫人剛來的初月，就有八位洗腳丫環被亂棍打死。」她彷彿受驚的鹿，眼神充滿驚恐。

 

「而我們這些留下來的丫鬟，便被尚書大人升為婢女，帶去給春梅姑姑教導，暫時不服侍任何主子，而是學習各種技藝。」她邊顫抖邊說。

 

「最後，通過考試的我們八位，便成為服侍主子的婢女。其餘的婢女則被重新依照成績劃分，一部份繼續以婢女職責工作，大部分被重新降為丫鬟。」夏嫣說。

 

「好了，我知道了。」我說。「你先下去吧。」

 

「是的。」她說完，便離開了白羽院。

 

「雷奕元，我們幾日後就得進皇宮，為皇后慶生。」我搖搖奕元。「到時候就會見到悅穎了。」

 

「是啊。」他心不在焉的說。「真傷腦筋，到時候要怎麼溜出去。」

 

「明天再討論吧，再見。」我說。

 

「再見。」他說，緊皺的眉頭依然沒有松過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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