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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：

二十年過去了，當初的少年郎成為了名震天下的凌氏宗主，擁有美好的家庭和子女。而當初才八歲的薛澈，現在也成為了赫赫有名的薛氏宗主，雖修魔不是最受歡迎的存在，但在當初的誓言下，五大氏族倒也相安無事。

五族20年，虎嘯山，斷雲崖---

虎嘯山，眾所皆知，乃是當今仙門四大世家之一的虎霄凌氏聚集之地。不過，最近幾年薛氏越來越強盛，雖無人知曉薛氏宗主的修為與動向，但隨著這幾年薛氏越發囂張的舉止，似乎隱隱壓過了仙門中最強大的凌氏。

當今虎霄凌氏雖強大，可虎嘯山中，卻有一處直系弟子秘境，是連凌氏中人都難以探尋。傳說，斷雲崖地形險惡，雖珍品仙草眾多，可稍微不慎，便會跌落深不見底的懸崖，而沒人知曉那下方有什麼在等待著他們，不過，全部被救回來的弟子，雙眼皆盲，且對於自己跌下懸崖渾然不知。百年以來，不慎跌下斷崖的弟子不計其數，故得此名。

今日，凌氏的兩位嫡系弟子都已到了始齔之年，而嫡長子則已年滿十歲，依照凌氏家規，是時候證明他們擁有凌氏的仁義與勇氣，必須摘下一枚珍品仙草，並順利返回虎嘯山莊，才算完成考驗，能夠予以出山的資格。

「此乃險峻之地，阿曉、阿晨、柔兒，務必小心。」一名皓首蒼顏的藍衣老者長者走來，目光嚴肅。少年一撇，便知曉此人乃醫堂中呼風喚雨的人物，也正是自己的叔公，凌唐。

眉目清秀的少年輕輕側身，行禮。「叔公。」語氣溫和卻謙恭有禮，眼神中也透露著對眼前這位長輩的敬佩。

「不錯，起來吧。」凌唐略為讚許的朝少年點點頭。「阿曉，作為虎霄凌氏的嫡長子，你不必向本堂主行禮，只需垂首致意即可，可你卻不會因自己的身份而變得傍若無人。」他此話一說，一旁的隨行家僕都驚訝無比，要知道，從凌唐口中說出來的，一半以上都是訓斥，他幾乎從未如此誇獎過他人。

原來，眼前這名溫文儒雅、玉樹臨風、衣冠楚楚，舉手投足間盡顯高雅之意的雲袍少年，便是虎霄凌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，凌曉，字墨卿。

凌曉微微起身，旋即轉身面對紫衣少女和黑衣少年。「二妹，三弟，還不快向叔公行禮。」他輕聲提醒，狀似有些無奈地望著兩人。

他口中的二妹，名為凌柔，品貌上佳，笑容可人，早早便有仙門望族前來提親，不過卻被凌宗主一一回絕。而三弟呢，自然便是凌晨了，雖生於凌府，個性卻大大咧咧、放蕩不羈，跟外人對凌氏的印象大不相同，也常常讓凌宗主大傷腦筋。

似乎是注意到自己的失態，凌柔快步走到凌唐面前行禮，語調聽起來軟綿綿的。「叔公。」她身著錦緞紫衣，長著一雙鳳眸。只不過自幼身體虛弱，幾乎從不出門。

「哦？叔公好。」凌晨走了過來，毫不正經的行了個禮。若僅對他的外貌做評價，濃眉大眼，一身黑色勁裝，五官冷俊，和眉目清秀的凌曉差異甚大。

凌唐皺了皺眉，有些不滿，卻並無多說。「阿曉、阿晨，你們自保能力較強，先行；柔兒，你隨我來。」他朝凌曉和凌晨點點頭。「阿晨、柔兒，此次若你們能成功歸來，便可以擠身加入虎堂，並獲得出山的資格。阿曉，你是第二次考驗，所以若你通過，便可開始學秘傳醫術與武術。」

凌曉輕輕的點了一下頭，目光看似毫無波瀾，眼底卻閃現一抹興奮的光芒。他自幼便對於凌氏的秘傳醫術甚感興趣，若是通過考驗，便總算可以開始學習了。「是，叔父。」他的語氣依舊。

「嘿，凌曉，咱們走吧。」凌晨從凌曉身旁擠了過去，走到了最前方。「我想帶路。」他回望著正想一口回絕的凌曉，面露委屈之色。凌曉笑了笑，不語，凌晨便當他是默許了。

這時，原本隨行於後方的十餘名凌氏修士全體跪地，抱拳朝四人行禮：「願醫堂堂主、凌少主、二小姐與三公子平安歸來，虎霄凌氏內門將士在此靜候佳音。」

凌晨揮了揮手，便踏著輕盈的步伐往崖中走去。「哼～哼～哼～」他輕快的哼著歌，彷彿前方的危險並不存在似的。

凌柔拉了拉凌曉的衣袖。「怎麼啦？」凌曉回頭問到，他關切的望著妹妹。凌柔輕笑著：「沒事，大哥。只是，看三弟的樣子，還以為要去遠足呢。」

「是呀。」凌曉附和，邊眼神寵溺的望向二妹，摸了摸她的頭。「乖，大哥先行一步了。你記得跟好叔公，別像阿晨那般亂跑。」他年僅十歲，成熟的話語配上稚嫩的童音，聽起來有些滑稽，又別有一番趣味。

凌曉語畢后，便快步往山崖深處走去，準備去訓斥他那不守禮教的三弟。「阿晨，你在哪兒？」他輕聲朝斷雲崖深處呼喚，卻毫無回應。連一聲嘻笑或應答都沒有，只有徐徐冷風滑過山壁時所產生的悲鳴。

凌曉有些惱怒，他微微加重了音調：「凌晨！你給我出來！信不信我把你拖去阿爹那兒領罰！」他一揮衣袖，御風而行，一鼓作氣，耗了大半靈力登上了斷雲崖最高處。

在凌曉的記憶中，他從沒來過斷雲崖最高處。只見一陣銀白色暴風呼嘯而過，彷彿傾盡畢生經歷所發出最狂暴的攻擊。在暴風後，他緩緩地睜開眼鏡，只見柔和的月光從天上照下，淡紫砂石堆積在一旁，形成一條河溝。河溝中，清澈的水緩緩流過，四處可見豔紅的彼岸花。

「大哥！」只見凌晨懸掛在斷雲崖的崖邊，雙手死命的抓住崖壁，彷彿那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。仔細看過去，崖邊的石頭全染上了一抹暗沈而駭人的紅，以及垂死掙扎的證明。

凌曉快步跑道崖邊。「阿晨！你等等我，我馬上把你救上來。」他說，邊嘗試著把凌晨的手抓住，可卻只能任由四周的砂石不斷滑落。

「啪。」一滴髒血從凌晨手上滑下，流到凌曉的手腕上。「大哥.....對不起.....」凌晨的眼神絕望，他把頸子上那條從來不離身的墜子交給了凌曉。「這是寒仙珠，我把它交給你了。」

凌曉的拳頭握緊，又放鬆。他似乎是下定決心，決定了什麼。「阿晨。」凌曉的左臂中隱隱有溫和的藍光閃過，他正在運轉靈力。

「等等，凌曉，你要做什麼？」凌晨的語調變得慌張，甚至激動到直接叫出了兄長的名。「不要這樣！你會失去雙眼，甚至失去性命的！」他齜牙咧嘴的朝凌曉大吼。

凌曉不語，他如星辰般的雙眼閃爍著悲痛卻堅定的光芒。「永別了。」他耗盡最後一絲力氣把凌晨拉上山崖，以自己代替三弟，墜入這無盡深淵。

他從斷雲崖最高處落了下去，如同一枚殞落的流星，四周刮起的狂風似乎都在為了這位絕世奇才而悲鳴。冥冥之中，凌曉感覺到自己四周有狂烈的寒風刮過，即便他再怎麼睜大雙眼，所見卻是一片漆黑。

凌曉的心中毫無波瀾，他對於自己的決定絲毫不感後悔。「既然我已經下了決定，雙眼失明，只不過是遲早的事。」他有些嘲諷的自言自語：「哼，凌曉，你真是個大好人啊，大愛救了自己的三弟。」

突然，在那少年孤冷的身影旁，似乎多出了一道白霧。「孩子，這裡沒人了，你想哭、想說什麼，趁現在快說吧。」那如戲腔般忽高忽低的聲音在凌曉耳邊響起。「至少，在你後悔之前。」

凌曉靜靜閉上了雙眸，朝那聲音一字一句、堅定無比的說：「不，既然我選擇了犧牲自己拯救他人，我便絕不會後悔。凌家的男兒不會讓人落下笑柄。」他隱隱咬著牙，壓抑著接近崩潰的情緒。

「好，我佩服你。」那聲音變的清晰、柔和而冷淡。「好好睡吧，凌曉。」凌曉只感覺到一陣清涼的風迎面而來，他便沉沉睡去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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嗯.....我是谷楓，第二章發出來了。

由於最近小離要開始準備外考，我會陪她一起複習。

所以，我們兩個會消失一段時間（應該吧。